禾几禾几

瓶邪、忘羡、影日、冰九、双玄、荒连、酒茨切、青黄etc。
懒,基本上只有馋的不行的时候才炒点大腿肉

【冰九】渣反攻略(十八)


末节



洛冰河一觉醒来,满身冷汗,被褥都湿了一层。


他受魅香影响颇深,一晚上前世今生各种纷乱的梦接二连三,让他还有点恍若隔世,不知今夕何夕之感。此刻他急需见见沈清秋,以安定焦躁动荡的心神。


然后沈清秋就推门进来了。


“醒了?”见洛冰河在床上呆呆看着自己,沈清秋表情还略有点惊讶:“醒了就起来把自己收拾收拾,看你蓬头垢脸的,丢人不丢人。”


他走到床前,见洛冰河头发內衫都被汗水打湿,但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已退去,知道他毒散得差不多了,不由松一口气。旋即又展扇掩面,嫌弃起来:“啧,脏死了。”


“师尊……”洛冰河最受不了他的嫌弃,也不管会不会讨嫌,伸手将人圈住就把脸埋在那人怀中:“弟子昨晚没做什么傻事吧。”


“不洗漱就躺床上呼呼大睡还不算傻?”亏得自己还纡尊降贵给他张罗冰水,回来这人早晕乎着昏睡过去,气得沈清秋直想兜头冷水把人浇醒过来。


洛冰河躲在他怀里,总算如释重负的笑了。


是了,好在果真是梦,不然沈清秋此刻肯定不会对自己这般纵容,怀抱怎么可能还有自己一席之地。


也只有自己梦里臆想出的沈清秋,才会那般听话,让闭嘴就闭嘴了。


洛冰河心中大石放下,胆子又肥了,好了伤疤忘了疼,把脸埋在沈清秋腰间磨蹭,撒娇道:“弟子真的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?”


怎么就什么都没做呢,真没出息,对得起六百多段情缘攒下来的经验吗。就应该跟梦里一般这样那样,说不得还能借中毒之机,顺便把纱窗纸捅破。


沈清秋被他蹭的痒了,又是习惯性一扇子下去:“你现在就在做逾矩之事,皮痒想讨打不是?快起开,汗别蹦我身上来!”


“师尊愿意打,弟子也心甘情愿受着。”他心想,以后有的是办法讨回来,于是笑得越发猖狂,继续调戏道:“师尊昨晚照顾弟子劳心劳力,累着了吧,昨晚可有睡好?”


“你想太多了,我在柳清歌房中睡得十分舒坦。”


……


!?


昨晚沈清秋好不容易找店家要来冰水,跟招呼的伙计一起回了房,却见洛冰河睡得人事不知,两人不由面面相觑。这大半夜让人准备冰,本就强人所难,这下还无端令人家伙计白跑一趟,沈清秋尴尬干咳。他揉揉眉心,然后想起,对门还有个同样火气正旺的柳清歌。


“送到对面房间吧。”


小伙计不明就里将东西送到隔壁,略说明来意,被柳清歌黑成锅底的脸色吓得水盆都差点打翻,只觉沈清秋不是让他来送冰,而是来送命的。忙不迭把东西放下火急火燎就告退了,留下百战峰主对着那盆子冰,五味杂陈。


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总不经意的欠下沈清秋人情。救命之恩也好,昔日误会也罢,连现下着盆冰水,都提醒着他,承了沈清秋多少的情。百战峰主本就是滴水之恩涌泉报的性子,只是碍于往日冰冻三尺的嫌隙,拉不下脸亲近。


但利害关系他还是能分得清,战神的直觉告诉他,沈清秋身旁那小子,绝对是个危险的存在,不得不防。


他草草把自己在冰水里泡了泡,运转灵力将魅毒引出体内,等热意消得差不多,浴桶内的水都快沸腾起来。


然后他就立马找上了沈清秋。


“你今晚到隔壁去睡。”


沈清秋内心毫无波动,抱臂斜倚门框睨着柳清歌,等待他接着说。


柳清歌这阵子也渐渐习惯了他这种气人的态度,倒也难得心平气和:“你真就感觉不出来,你那徒弟的怪异?”


沈清秋依然一言不发。


柳清歌深吸一口气,把藏在心底的疑虑全盘托出,这一长句,估计将寡言少语的他大半月的额度都花去了:“年纪轻轻却深藏不露,诸事未卜先知,异闻秘术知之详尽,还有今天魅妖那意有所指的一卦……”


“去你屋里说。”


柳清歌暗自松了口气,把人领回房中,以为总算能心平气和说道说道。


谁知沈清秋甫一坐下,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好话。


“柳清歌,我曾经想要杀你。”


关好门正欲转身的柳清歌动作稍顿,很快便不甚在意的往桌子走去,为二人倒茶:“你在十二峰演武之时便提过了。”


“而且我还动手了。”


这下饶是柳清歌再淡定也被着实惊了一把,茶水都溅出了几滴,他停了手上动作,沉沉看了沈清秋一眼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
沈九倒没跟他客套,径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,然后嫌弃的皱眉,把杯子推回去,才开口:“就在灵犀洞,修雅抵在你胸口,已经碰到了衣服。”


柳清歌全身绷紧,双拳因用力皆捏出了青筋。


沈清秋视若无睹,继续道:“我那时候想,这一剑下去,战神陨落,从今往后,我便是最强了。”


柳清歌默了默,总算镇定了心神:“你终归没有下手。”


“是,我没有下手。”沈清秋居然不合时宜的笑了笑,仿佛想起什么好事:“因为我想起那个弟子曾不知天高地厚的跟我吹嘘,师尊无需最强,他会保护好我的。”


柳清歌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人,觉得自己得重新认识沈清秋。他思考了许久,回道:“狂妄戏言,岂能轻信。”


沈清秋竟摇摇头:“你搞错了,我要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
见柳清歌不解,他便接着道:“我一念之差救了你,你如今才会这般为我着想,但于我而言,洛冰河是一样的。”


沈清秋指了指柳清歌胸膛,:“如若当天那一剑真刺进去了,毁掉的绝不只你一人。”


柳清歌彻底怔住了。


沈清秋很清楚,洛冰河一句无心之语,救的不只是柳清歌,还有沈九。


“也许你认为,洛冰河讨巧卖乖、阿谀奉承、许诺皆是信口雌黄,都是当不得真的小事。但你不知道,这些小事对我而言多么重要。”他眸子又低了下去,看看桌上的茶,不像洛冰河往常准备的精致可口,他便整个人兴趣缺缺:“过去我连温饱都成问题,从来没有人为了我一口吃食如此费心;小时候我还要跟恶犬抢地盘,而今终于有人说他会护我;其他弟子敬我却也畏我,只有他,连我的冷漠任性都全盘接受。”


这如同精准计算过毫厘不差进退有度的体贴,怎能让人不动容。


“你说他修为深不可测,我又何尝不忌惮,不过啊,有你在前头,我忽又觉得再多一个洛冰河也没什么了。呵,何况这人还说要护我呢。”


所以是一样的,他也许真的藏了祸心,但他也终归没有下手。


沈清秋说完便起身,整了整衣衫,感觉自己的思绪也一并捋顺了一遭,轻松不少。柳清歌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跟他继续说什么,心中竟涌起一股奇异的不甘心,只能呆呆看他离去。


“柳清歌,”沈清秋走到门口,推门前却定了定,也没回头就道:“虽然茶很难喝,但还是谢谢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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